待天色暗了些,就直直的下了楼,出门去了。
这是我抵达北京的第三周。这是座能蛊惑人心的城市,出发前,我是这么想的。
天不热,渴望的巷子里刮起了风,带着灰尘,恶滚滚地扑向我。
尽头出现了亮光,人来人往的一条胡同摆在我面前。
望不到尽头的胡同,挤满了喧天的贩卖声,若不是有这些五色十光的霓虹灯,就会有种走在古装剧的市集的错觉。
人群在互相推嚷中慢慢流动,就算停下来看看手机通知,也会遭到后边人的抗议。
那是正宗的北京强调,听起来温润又调皮。有时候房东和我讲话我能愣半天,就单纯地觉得好听,亲切。
就像武汉话老给人一种汽油浇在头上的感觉,火急火燎的。
个大绵实的樱桃像一颗颗红宝石样地堆在摊子前,在缠密的身影里时隐时现。冷面的香气勾着饥肠辘辘的食客们大排长龙。背着笔电的少年拐进水果摊旁的小屋,我举起了相机,就这么先拍了起来。
求职的不顺,或多或少让人有点怀疑自己,怀疑自己的目的。
之所以说北京能“蛊惑人心”,大概就以为整个中国的“中国梦”都在北京。
如果你想打造一艘船,别忙着号召人马,收集木材,分配工作,发号施令。你该做的是,激起人们对浩瀚海洋的渴望。
心中种种不明就里渴望,驱动着我,远离我的家乡。不管深圳也好,北京也罢,都很远,远到要纵跨大半个中国;远到要躺着看一夜的斗转星移;远到给家里打电话,都是接通之后挂断在往回打给我。
这无边际的胡同,这漫游的魂魄,在突如其来的大风里被吹散飘远。飘回我记忆的夏天,缠绵的热烈;飘回我涛涛的江水,旧居的阁楼;把每处灰尘一一拭擦,熨平她眼角的波纹;再听一次刮花的CD,再看一眼潦草的笔迹;再读一遍童年,一句一字,一字一句。
躲在错肩的人群里,被带走的灵魂俯瞰着整条胡同,游窜的人们,像井然有序的蚂蚁。
等待温柔的风,将我吹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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